第665 章 红薯公社-《1949:火红年代的县委书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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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们用木瓢将上层的酸浆水舀出,露出缸底厚厚一层洁白光润的湿淀粉。

    最后,有人将这湿淀粉块挖出来,切成砖块大小,整齐地码放在苇席上,利用冬日干冷的北风进行自然晾干。

    而另一边,还没走近,一股柴火烟火气便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棚子里,热气氤氲,模糊了人影。

    几口巨大的铁锅架在临时垒砌的土灶上,锅底柴火噼啪作响,锅里白色的浆液“咕嘟咕嘟”地翻滚着,冒着浓密的白汽。

    十几个乡亲正在忙碌。

    灶台边,一个被火光映红了脸的老把式,手里攥着一根长长的木棍,不停地在锅里搅拌,防止沉淀糊底。

    另一边,几个妇女手脚麻利地将沉淀、沥水后的湿粉团,通过带孔的漏瓢,拍打成细长的粉丝,流入热水锅中定型。

    还有几人则将煮好、冷却的晶莹粉条,挂在院中架起的一排排竹竿上。

    这正是陈朝阳主政苏北农业后,为苏北地区量身打造的 “夏稻冬薯” 农业策略的缩影。

    去年,苏北治碱工程第一阶段告捷,部分土地初步摆脱了厚重的盐碱壳,但地力依旧贫瘠,远未到能精耕细作的程度。

    陈朝阳随即力推 “夏稻冬薯”的轮作模式:夏季引水种稻,以水压盐,持续改良土壤;

    秋冬则大面积种植耐瘠薄、产量高的红薯,作为过渡时期保障口粮和收入的关键作物。

    然而,红薯高产却不耐储存。

    解决方案便是眼前这一幕:将红薯转化为耐储存、附加值更高的农副产品淀粉与粉条。

    此刻陈朝阳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蓝布棉袄,但厚实挺括的棉絮与细密的针脚,在这满是尘土的乡间,已然是顶体面的装束。

    他随着村支书一行人,弯腰走进这间因人多而显得热气蒸腾的棚子时,他身上这身蓝色,已然昭示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与来历。

    棚内忙碌的乡亲们,大多穿着补丁摞补丁、颜色褪败的旧棉袄,两相对比之下,他这身“官衣”便显得格外扎眼,也格外厚重。

    他没有惊动忙碌的乡亲,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观察,脸上带着审视和思考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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