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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　　少女说：“超过七百五十么？”她问得很细。

    　　巩云庆想了想，说：“超过。”

    　　少女说：“你见到了几个千总、几个把总，手下大概各带多少兵？”

    　　巩云庆一一相告，这支官兵里的军官，他都用心观察过。

    　　耐心听完之后，少女竖起大拇指，赞叹说：“好，你这样的人才是该得救的人。接下来我问你，你的村人之中，现有多少老弱妇孺？”

    　　巩云庆思索片刻，说：“八百五十六人。”

    　　在这片刻的思索之中，他已经把每家每户的情况都过了一遍。

    　　少女又问：“有多少男丁？”

    

　　巩云庆说：“一千三百三十五人。”他叫得出其中所有人的名字。

    　　随后他又黯然地说：“不对，现在只剩下一千三百三十四个人了。”

    　　那少年如果活着，本也是可以当个能耕能战的男丁用的年纪了。

    　　这个村子现在男丁较多，老弱妇孺较少，前几天逃出去的也大部分是男丁，那些没有计算在内。

    　　这个人口比例并不算是正常的，当初一些老弱未能从故乡出发，或者未能扛得住漫长旅程。而在新大陆里新加入的人口之中，也是男丁为多。

    　　少女点点头：“好的。”立刻转入下一个话题，效率之高让巩云庆也有些不适应：“村旁的山，有哪些容易翻越之处？”

    　　巩云庆连连摇头：“没有。我带你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　　山崖下并没有官兵把守，他们也相信这些泥腿子翻不过去。

    　　巩云庆把少女带到了一处崖坡稍缓一些的地方，借着微弱月光的照亮，说：“我觉得最容易翻过的大概是这里，但其实也是翻不过的。”

    　　那少女像是壁虎一样，趴在山崖上，纤腰款摆，“游动”上去，一转眼又无声无息地爬了下来。

    　　她说：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　　他们再回到小火堆旁蹲下。

    　　那少女又问道：“河水中可有浅滩？”

    　　这一次巩云庆积极地说：“有。”随后又迟疑起来，“从这里望过去，很难认得分明。”

    　　大河的方向一片漆黑，简直仿佛那边也有一道坚实的山崖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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