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好,这别苑,已有数年不曾有外人踏入过了,而今小晚你登门拜访,我这平静的日子,怕是不能再安静了吧?” 有些人,越老越聪明,便如眼前的姜骛,即便已过百,但与他谈话,你却丝毫不觉得他是一个半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人。 元菁晚轻轻笑了下,在他的面前盘坐了下来,也不打暗语,“老规矩,若是这局我赢了,姜爷爷便要许我一个愿望。” 姜骛微叹了口气,有些浑浊的眼睛,看向了元菁晚,“小晚,你执念太深,真的便不能……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吗?” 他是出于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,才说出了这番话来,却是让元菁晚执子的手一顿。 她面色的微笑,依旧一派如常,“姜爷爷,我能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,靠的,不过也只是心中的这一抹执念。” 在元菁晚与姜骛对弈之际,周遭除了瀑布飞流直下的伶仃水声之外,就没有其他的杂音了。 舒珊等得无趣,便寻了块石头,坐了下来,而后便朝站在不远处,似乎是在看着平地那边动静的男人招手。 “小鲜肉,过来坐呀。” 男人犹豫了下,才走了过去,舒珊立马便笑吟吟地将屁股往旁处挪了下。 托着下颔,眨巴眨巴眼眸,“小鲜肉你有名字么?” 似乎是思考了下,男人才缓缓地摇首。 舒珊眼睛一亮,“那我来帮你取好不好?你不会说话,又长得那么清秀,不如就叫……清默?” 其实,这个名字也不过是舒珊随口说的,却不想男人在听了之后,竟然缓缓地点首同意了。 舒珊可高兴了,拾起了一根枯树枝,递到他的跟前,“你会写字吗?不会我教你啊,不过我写的字和这边的字不一样,但要简单很多,一学就会的。” 清默低垂着眼眸,听到她的话,微微抬起了些许,只一眨不眨地看着她。 这厢,舒珊在教着清默写横沟撇捺,那厮,一盘对弈已然结束。 白子以轻微的优势而胜出,元菁晚缓缓地将盒盖重新盖了回去,轻笑着道:“看来这些年来,姜爷爷在棋艺之上,下了不少功夫。” 或许此话说出去,没人会相信,曾经名扬九州的姜氏一族长老姜骛,在许久之前,每每对弈,总会输给一个比自己不知小了多少轮的晚辈手上。 而这个人,正是元菁晚无疑。 “总是输给小晚你,爷爷我也是很没面子的。原本我还与你师父信誓旦旦地打赌,经年之后,我定然会胜过他的徒弟,不曾想,还是功亏一篑呀!” 元菁晚轻轻笑着,而后,微一敛眸光,缓缓启唇:“此次请姜爷爷出山,只是想请姜爷爷……出手算上一卦。” 从小苑里出来,天色已经晚了。 回府的路上,舒珊格外地兴奋,手舞足蹈地与元菁晚说着,她为男人取了名字,又教他识字。 叽叽喳喳的,一路走来,舒珊的这张嘴巴,就没有停下来过。 而就在元菁晚他们出去逛了一遭,办事儿期间,辅国公元峥朔便下朝回来了。 在出宫门之时,便听身旁的小厮回禀了府中所发生的大事儿,他才火急火燎地赶了回去。 冲到陶然居时,元老夫人恰好已经醒转了过来,就靠在玉枕上,由冰槐服侍着喝药。 “大夫,我母亲的情况如何?” 大夫从房中出来之际,与元峥朔撞了个正着。 连忙拱手行礼,才回道:“老夫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,只是这段时间,莫要再受刺激了,毕竟……老夫人的年纪已经大了。” 元峥朔舒了口气,便放大夫下去了。 步伐有些沉重地走进房门,元老夫人的目光便露在了他的身上,元峥朔走至床畔前,从冰槐的手中端过了药碗。 “母亲,让您受累了。” 一大把年纪了,这段日子来,便接连受刺激,也亏得元老夫人一向身子便硬朗,不若然,可不得被活活气死。 元老夫人没有说话,只是使了个眼神,站于旁处的冰槐立时明白,将一干的下人都遣了下去。 直到房内只剩下了她与元峥朔母子两人,元老夫人才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我虽然老了,但还没到老糊涂的程度,豫柏一事,我端得很明白!” 听到这话,元峥朔有些吃惊,“母亲您……” “原本我想着,她既是千方百计地将豫柏要了过去,怎么着,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,好好待豫柏,却不想,她存的,竟然是这个心思!是我……是我害苦了豫柏啊!” 元峥朔心中一涩,“不关母亲的事,是儿子,若不是儿子当初将她娶进门,我元氏一脉,便不会单薄至这般田地!” 清楚地捕捉到,元峥朔的眸中闪过恨意,元老夫人赶忙按住他的手背。 “这个中的原由,你我母子俩皆是清楚地很,日后这番话,还是莫要再说了,隔墙有耳。” 冯氏在辅国公府这么多年,手早已伸向了府内各处,便是元老夫人所住的陶然居,期间定然也有冯氏的人在! 元峥朔沉重地点了点首,“儿子明白。不知此事,母亲打算……如何处理?” 幸亏此事是发生在辅国公府,只要元老夫人有意不让此事传扬出去,这巫蛊之事,当是不会被外人知晓。 不过……有一个人的名字,却是闪过了元老夫人的脑海。 “元菁晚这丫头,始终是个不定数,这几日,你便让她搬到陶然居来,我只有时刻看着她,才能放心。” 第(2/3)页